赛博朋克&《银翼杀手》

赛博朋克的魅力永不消退，《银翼杀手》的辉煌远未结束......

这两周来，游戏界话题最多、热度最高的恐怕是CDPR将于明年发行的新作：《赛博朋克2077》。这款至少需要80GB容量的游戏在Steam上刚发行预售便怒夺第一，影响力可见一斑。

“赛博朋克”的概念为何在当今仍经久不衰？

这离不开37年前的一部电影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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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6月25日，影片《银翼杀手》横空出世。

刚上映时本片并没有获得成功。昏暗的画面、大量对白晦涩的场面导致票房口碑双双失利，2700万的票房成绩仅列当时北美年度票房的27名。导演雷德利·斯科特后来回忆到，当时这部片的口碑是在电影人与摇滚艺人（如鲍勃·迪伦）的推荐下，才慢慢扩展影响力到大众。

经典总是随着口碑慢慢沉淀的。2004年由英国《卫报》组织的由六十位专业人士评选的“历史上十大科幻影片”中，《银翼杀手》以绝对优势高居第一。

这部片独特的意义就在于，它定义了未来的主题，并把“赛博朋克”这类科幻流派体现得淋漓尽致，可以说没有《银翼杀手》就没有后来跟“人工智能”等相关的科幻电影，独特的开创性赋予它崇高的历史地位。

02

八十年代初，嬉皮士运动的后劲加上科技的急速发展，造成了信息泛滥与物欲横流的社会氛围，人类对机器越发依赖也越发恐惧，大量的人造产品兴起引发人的异化和社会结构的改变，从中产生人与机器层面的深层思考：即两者间的关系以及未来如何处理这种关系。

“赛博朋克”便是在这种条件下发展壮大。

它主张对人的自我产生怀疑，我们周围的一切可能都是由电脑操控，人与机器的界限模糊化，复制人（机器人）或许也能被称作为“人”，反之亦然。在科技发展下，人的意识可以被别人所控制，黑客入侵你的大脑发送指令，作为个体你无法判断你的动作是自己意识的产物，还是他人植入的种种代码。

那些身体素质更强的人造人获得更高级的思想后取代人类是否是大势所趋？人类与机器该如何共处？

这种忧虑催生了大批优秀文学艺术作品，其中就包括菲利普·迪克的经典作品《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此书经威廉·巴洛斯改编成了剧本，雷德利·斯科特再买下了冠名权进行拍摄，才有了留名影史的《银翼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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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1968年便有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珠玉在前，《银翼杀手》却是第一部从人性、情感角度讲述人工智能的电影，更注重对立方面。

它在预算受限制的情况下打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世界：

永远在下雨的城市；雾气弥漫的街头、肮脏拥挤的街道；巨大的汉字、日文涂鸦。

这些视听元素，呈现出一个悲凉、颓废的未来世界。

电影里的经典镜头“巨大的广告牌上的日本艺伎镜头”在日后的同类型影片中被竞相模仿，这离不开导演组对赛博朋克的深入理解。希腊作曲家范吉利斯的配乐更是让电影沉入凄美、迷幻的境界，为整个电影的色彩奠定了冷漠、阴沉的基调。

值得一提的是，在特效并不是太发达的那个年代，技术上的不足恰好被阴暗的色调所遮盖，而完美契合影片风格的场景构造让这部片子即使放到现在，视觉效果上也完全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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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为“是否为‘人’”的命题做了一个很有趣的设定，即移情测试。

男主角瑞克提出一系列主观问题来测试对方是否为复制人，比如“是否愿意帮乌龟翻身”。这些问题有关人类的种种基本情感，成为判断对方究竟属于哪一个种类的依据。这又让影片中复制人蕾切尔对瑞克的提问有了深度：你对自己做过移情测试吗？瑞克认为自己有权利去判断别人，但说不定也只是被植入的代码罢了。

影片花费大量笔墨来刻画复制人的所作所为，却并没有直接展示与“银翼杀手”瑞克·戴卡徳之间的战斗，为的是突出复制人的形象并引发观众的思考。

身为人造人，能力更加强大却不被“人”所承认，具备先进的思想又被四年寿命的设定给禁锢。

这样的矛盾在影片中通过一系列慢镜头展现出来：

复制人佐拉被瑞克一枪击中，她冲进人偶展示柜又冲出来，表达了她对人类共处的渴望，但她只是人造人，她的身份注定只能被消灭······

05

人造人首领罗伊觉得自己比“人”更强大，渴望得到承认，正常存活于世。但结尾处他面对已无还手之力的瑞克，他没有痛下杀手，他只想证明自己也有“人性”的那一面。

这也引发观众的思考：令人类觉得更高一等的来源是什么？人类自己又是什么？

这一主题，也成为了日后同类型科幻电影的母题之一。但纵使多年之后，仍没有能够在这一主题上超越《银翼杀手》的电影出现，这座高耸的丰碑随着时间的流逝，反倒越来越传奇、越来越具有神秘性。

让我们一起重温刚去世不久的罗伊，在片尾那经典的临终致辞：

我所见过的事物，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相信。

我曾目睹战船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

我曾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的黑暗中粼粼闪耀。

所有这些瞬间，终将在时间中流逝。

如泪水化入雨中。

死期至矣。

属于《银翼杀手》的辉煌并没有结束：

2017年，由丹尼斯·维纶纽瓦执导的续集《银翼杀手2049》上映，收获不俗口碑；

明年由神山健治（《攻壳机动队》）和渡边信一郎（《星际牛仔》）联合制作的动画《银翼杀手：黑莲花》也将呈现在世人面前。

再加上开头提到的势必引发一股热潮的新游戏，属于赛博朋克的魅力永不消逝，那个光怪陆离、潮湿昏暗的世界，或许有一天真的会到来。